西贝:我要你说话。你说什么,我都能接受。我都愿意跟你解释。我不想我们之间有误会。
小艾又纠结,心头被什么撞开,她开口:好,我说。他们说,你看上过我们医院的一个护士姐姐,在被窝里看人家的照片。
西贝松了口气:呵呵,这个啊,你也信?我不是上次已说过吗?那个护士可比我们小艾差远了,长得五大三粗的。别人介绍给我的,当众我没好意思看她照片,只好晚上熄灯时看看。最后连面都没见。这样解释,你看满意吗?
小艾不回答接着问:我一直觉得你人品挺好的。但是好像你们团的人对你的印象不算太好啊。那么,你做人不好吗?为什么他们不待见你?
西贝叹口气:你不相信我的人品吗?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你想想,多数人都是看着别人过好日子,会说点风凉话儿什么的。我都懒得问你是谁这样说的。我上次好像也解释过了。
西贝斜着眼看小艾。小艾忘了有一次已问过,她这是第二遍提这两个问题了。当然,这两个问题的答案两次都是勉强通过,其实就算不通过,她本也不会太计较。至于西贝去T市接她回来躲车上不肯下来帮他,纯属性格问题,她也不想深究。她特别计较的是,结婚证明的事情,她真正的心结,是天公不作美呢,还是西贝真玩她感情?她真正想问的这个,就算提了,西贝也是曾说过的解释。
算了,算了,她别像个祥林嫂似的,让自己都嫌恶。两个人已为结婚证明的事情快闹翻了,并直接致使了目前的后果,就是,他俩的关系,基本上从地上转到地下了。西贝是否看明这个情况?她要不要说出来呢?
小艾想到此,又叹口气,吞下心头涌上的苦水,不想让柔和的西贝、生病的西贝再受打击,她装出一副了然轻松的声调说:西贝,没事儿了。都是我不对。你别计较我……你睡吧!
她摸摸西贝的脸,轻轻地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胳膊,像拍一个婴儿。她哄着他,入睡。
西贝安安静静。除了呼吸很重。他那么乖,真得像一个婴儿。
小艾的头贴在他肩上,默默地听着他的呼吸,情动心乱。她想着他的不妥协,或者不开化,她想着他的温柔和安静……
喜欢或着爱恋,为什么总不说?当手牵手时,为什么不高告诉你爱得有多深?当眼望眼时,为什么不去问爱离你有多远?
喜欢或着爱恋,为什么不宽容?不允许爱,有一些悲伤和怨怼当彼此太靠近时?不允许爱,有一些沉默和冷淡当彼此太爱时?
风华8
风华8
小艾居然睡着了,当她又梦见自己立在森林里找西贝时,眼前却一片黑暗。她努力地睁眼,寻找光明。她睁眼,看见西贝正侧头凝神看她。哦,老天,西贝的眼睛明亮,藏着什么东西,不像个病人。
下午的阳光很好,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桌面。
你醒了?西贝轻声问。
我睡着了吗?小艾迷糊地回答。
是啊。我看你一会儿了。西贝轻笑。拨拨小艾的小耳朵。
你没睡着吗?感冒的人要睡觉。
小艾不好意思,病人未睡,医生却做梦了。
我睡不着。西贝正过头,仰脸看屋顶。
为什么?你不是很累吗?小艾略抬起身,拿起一只手摸摸西贝的额头,温的,汗水涔涔。她叹口气:西贝,你身体可真不好。你要多休息。看你最近憔悴的……
她撩起自己这边的枕巾擦擦西贝额头上的汗。
西贝拨开枕巾,取下小艾的手,幽幽地说:我难受。
小艾不应,心头却是发慌。
西贝重复:我难受。特别难受。
小艾不敢问为什么。躺倒。手松松地揽着西贝,忍受意乱:难道西贝已感到她父母隐晦的态度?她妈不赞同他们再多见面的意思是不是张口相奉?
她搂紧西贝,低声说:我也难受。
西贝陷入沉思。他靠床外侧的手拿起覆在小艾的手上,握紧小艾的手。把小艾的手平放在他的腹部,然后慢慢下移到小腹部。
俩人此刻心念不同。
小艾眼角看西贝,他脸色潮红,握小艾的手停顿,片刻,说:小艾,我想要你摸摸我的小弟弟。你要吗?
小艾以为听错了,不啃声。
西贝倔强地捏紧她的手,越捏越紧,逼问:你要吗?
小艾想把手抽出来,可是抽不出。她脸飞红,明白了,不肯。
西贝声音慌乱,语不成气:它喜欢你摸它……喜欢你摸。
小艾要跳起来,但跳不起来。西贝另一只胳膊夹紧她,不许她跳。她羞她慌,血往脸上冲。
西贝惶惶地说:你……不接受我。我难受。
他眼神那么难受、哀怨地看小艾的眼睛,看透小艾的骨头。
小艾不忍。她不忍看西贝那么让她难受的眼神。她看得出,西贝真的很难受,在他的心里。
小艾横横心,屈服,权当西贝是她的一个要导尿的病人,其实不过如此。
她顺着西贝的意。手被西贝送进去。但到了临界线,她死也不肯继续。
西贝眼神依然,凝视小艾,低声地鼓励:小艾,别怕……无论如何,我不会伤害你,你别怕……当我是你的一个病号。我渴望当你的病号很久了,我要让你治疗,让你抚摸……喜欢让你感觉它……让它感觉你……
西贝一使劲,抓紧小艾的手穿透梦的霓裳,把小艾的手放在他的丛林上,放在他的难受上,感受柔韧温暖。
小艾脑子一片空白。恐惧感加罪恶感激流涌进退。她惊呼,不知自己说了什么:西贝,完了,我完了……我调戏你了,我对你耍流氓了…….你不是处男了,今后我怎么对得起你,还有…….你今后的老婆?
西贝看着小艾的眼光变暗。不响。
小艾难过死了。她的头紧紧地埋进西贝的胸脯。她的手颤抖地触着西贝的东西。像抓着烫手的山芋,想扔掉却扔不掉。西贝的手紧紧搭着她的,不让她放手。
他俩僵持。都不知该如何继续。西贝深呼吸一口,声音渐平:小艾,别紧张,别怕,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真的,你先用你的手看看它感觉一下它……它喜欢你看它感觉它……对,就这样,它长得很漂亮的……
小艾傻子一样,听西贝沉厚、温柔地声音催眠,与西贝的手搅在一起探索他的秘密。其实这对她来说本无秘密可言。她从上军校第一门解剖课开始,男人的秘密就对她大敞其门。
可是,这是西贝啊,不是病号。不一样,竟然是根本不一样。
小艾坚信男人的贞操也跟女人的贞操一样珍贵。她爱惜他的贞操也应当像爱惜她自己的一样。
既然西贝对她开放,她违拗他,就是不尊重他不爱惜他。
她顺从着,她小心翼翼,她不能亵渎这份美好。
当着小艾的面,小艾的亚当慢慢地将遮羞的布幔取下。
她顺其自然看了西贝裸露的样子,西贝的像贵族一样的躯壳透着白绸缎的晶莹,又如放在盒子里被钉住的蝴蝶标本,精致脆弱。看他的身体,欣赏大过邪念,小艾不禁赞叹,伏在他身上。
西贝脸色酡然,心满意足,抻平自己的躯体,胳膊环紧小艾,任小艾静静当着被子,大虾一样伏着。不想分离。
安静的大虾,不敢多出一口闲气。她屏住呼吸,心中搏斗:是不是自己也赤裎相见?回报,两不相欠?
是的,既然他的贞操愿为她坦露,为何她的不行?
她起身,一层层褪去虾壳,展露,青春的风采秀姿。
西贝惊叹,眼光坦荡。
俩人相向无言,双双欣赏于行,心无杂念。
杂念不是这时节的草。这时节正开满娇娆的鲜花,幸福地迎风招展。
草不会滋长。时节是风标,不容惑乱。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尺度,爱念再长,也敌不过两情的纯粹。
当俩人都不约而同地慢慢穿好衣,相看,难免羞涩,却不难当。一种幸福的温柔和默契涓涓流淌,心照不宣。
小艾率先望着衣衫整洁的西贝,抚抚他的阔额,小声地坚定地说:西贝,你快回家吧。我妈快下班了。现在这时,让我妈看见,不好……她可能会疑心的……
是她妈疑心,还是她心虚呢?
她垂下眼皮,心里酸痛。
西贝不多问:好。那我走了。
小艾:今天回家吃药,多休息。
她找了一盒感冒药,半瓶VC片,放在西贝的手里,交代吃法,然后,摸摸他的大耳朵,拍拍他的肩。开了门,送他出门。
西贝门口站了片刻,四目相对。他转身,依依而去。
小艾轻轻阖上门。靠门后。凄凄惨惨戚戚。
失落的幸福。绝望的爱恋。前途尚需奋进勇往。
时间像河,铺长等待的路。远航的船还需两人共同营造,载着佳期之梦,几多愁绪,任重道远。
风华9
风华9
西贝生病了,在家养病。小艾为了明目张胆地能看到西贝,关心西贝,借口有事,有同学聚会,呆在城里度日。虽说两天没见西贝,也觉得充实。白天她都主动给西贝打电话,请安,指导西贝吃药。西贝在小艾的关怀下,很快康复。
西贝再到小艾家时,手里拿着照片,交小艾审阅。小艾急不可耐地从纸袋里取出照片——啊哈,小艾是甜蜜的花朵,神情宁静;咿耶,西贝是苍白的叶子,眼光焦虑。
小艾说:你照得不怎么样啊!你看你西贝,怎么像被风蹂躏过的叶子~~
西贝接过了再看,还真像小艾说的那样。他脸色讪讪。
小艾把照片取过,再看看,又放回西贝手中,说:好歹也是咱俩第一张合影哦!你也留一张作纪念吧。然后她把小纸袋折好,入库上锁。
西贝欲言又止,摸摸小艾的头,脸上闪过一道疼的寒光。
日子安适,光阴荏苒。八月中旬了。离小艾去L市读书的日子越来越近,离西贝开学的日子也越来越近。日子仍平静地流着,分别在即,小艾和西贝都感到藏在心里的焦躁。都不愿意再虚度不多的日子。
他们天天相聚,腻在一起说说笑笑,绝心不碰绝口不提那些疙疙瘩瘩的沙砾。
小艾西贝,琴瑟在御,岁月静好。即便肌肤相亲,也是坦坦落落,如两个幼儿园的小朋友,玩过家家游戏,过着夫妻相亲相爱的家居生活,看到身体,看到心。
当然,有一点,西贝总是在小艾妈妈下班前自觉消失。
到周末,小艾被迫被老妈带回郊区欢度不多的几个团圆日。西贝也会忍不住打个电话,请请安,装模作样地问候下,言辞浅淡。小艾也不落痕迹。她的爸妈,观察不出他俩还有亲昵行为,放心,便不多问。周一仍放小艾回城居住。但申明,走前几天必须回郊区,回家休息,准备行程。
小艾听在耳中,答在嘴上,痛在心里。
小艾与西贝相聚的日子屈指可数。越发难舍难分,哪里都不想去,就想粘聚在一起。
回郊区前一日周四,两人猫在家中。西贝弄点饭菜,喂饱小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