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臻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递给马腾跃一支。一小簇橘红的火苗窜起,让屋里亮起两个小小的红光。轻烟顺着红光袅袅的升起,叶澜臻也随即变得冷静下来。
他看了看眼前镇静自若的马腾跃,又反观自己刚刚略显的慌乱。略微自嘲的轻扯嘴角,论资历他没有马腾跃丰富,但论实力自己也并不比他弱什么。怎么一到陶思怡的事情上,就变得急躁了呢?
“陶思怡的事情上,我不想和你打绕绕。”
“好。”马腾跃轻吸一口烟。“我希望在苏曼歌服刑的这期间,不要有人去打扰她。否则我不介意让某些秘密在下判决书的时候公布于众。即使这会让苏曼歌量刑加重。”
“她就算知道又如何,我并不介意。”叶澜臻微眯着眼睛,状似无意的吐了一口烟圈。
“但叶家的大家长或许不会这么想。”马腾跃摊摊手。“叶少,请谅解我必须有一些要保护的人。不去干涉正常程序已经是我最大的退步,我只希望能在那里将苏曼歌照顾得好一些,请您谅解。”
马腾跃看叶澜臻没有丝毫的表态,索性靠在沙发中。将手中的烟狠吸一口,烟火猛然明亮快速的燃到尽头。
“而且,你和陶小姐之间的问题不会再有我的存在。”说完这句话,马腾跃突然感觉有些失落。在官场翻滚了这么多年,他自认为得失已经看得通透,但今天似乎又迷惘了。
“好,只要你保证她在里面老实呆着,我就保证不去动她。”
“这个不是问题。”马腾跃将吸尽的烟头按灭在面前的烟灰缸中。主动站起身来,打开房门,走出门外。今天的求全已经达到了他的极限,被一个小自己十岁的男人逼迫至此,还真是让他觉得白白多吃了几年饭。
叶澜臻脸色略微阴沉,拿出手机。“老王,把人撤了吧……。”
“小杰明天还有课,我们就先告辞了。”马腾跃客气的环视了一下客厅里聊天的众人。“陶小姐早日康复。”他笑了笑,深深的看了陶思怡一眼。
“谢谢……”陶思怡笑了一下,她觉得马腾跃今天的状态有些不一样,具体是什么她还说不太上来。她抬头看着从楼上书房中踱步而下的叶澜臻。两个男人说了什么,他们的神情都有一些不同。
“马先生,慢走,以后带小杰常来玩。”叶澜臻客气说着送客的话。“小杰,叔叔还让保姆给你做芹菜。”
小杰没有说话,马腾跃笑了笑,略微点了点头。“好……”只有他知道,这个字此时真的是最真实的谎言。
送走了马家父子,叶澜臻盯着陶思怡温柔的一笑。心情愉悦的将她抱在怀中,和楼下的其他几个人打了个招呼,就咚咚咚的上了楼。
“你怎么这么高兴。”陶思怡看他一脸的愉悦。
“没事,刚才打死一只苍蝇。”叶澜臻用手掐了掐她的脸蛋,和衣和她一起躺在床上。“等你完全康复,我们抽空去把记登了。”
“啊?”陶思怡惊讶地扭头看向身边的男人,他说这话就好像跟谈论天气一样简单。“不用先看看家长吗?”
“见他们干什么,你有我就够了,以后回北京的时候,我再带你去拜访。我们这叫不走寻常路。”叶澜臻捏了捏陶思怡的鼻尖,将头附在她的脖颈间,轻嗅着她的味道,淡淡的草香夹杂着一些药物的味道,虽然怪异,但他却觉得说不出来的好闻。
伸手揽过她的腰,将她圈入自己的怀中。“放心,只要有我在,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成的。”
“嗯。”陶思怡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叶澜臻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几天怪怪的,好像压了很重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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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澜臻看着手中的户口本,一脸的温柔,想着昆城的那个小女人,他松了一口气。有些事情本不应瞒着老爷子。但万一老爷子不同意,凭自己的实力,还是会吃力了一点。不如生米煮成熟饭的好。
拿着那个红本本再领着他的小媳妇回家,就算老爷子不同意,也无可奈何了吧。
此刻叶澜臻正在远离昆城千里之外的北京,他找了一个处理公事的理由。光明正大的跑了回来,打算拿着户口回去与陶思怡在昆城登记。原本结婚是一件好事,可阴差阳错的,偏偏要多了那么多曲折。
“叶澜臻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看着眼前风风火火闯入自己办公室的女人,叶澜臻皱眉的将手中的东西装在文件袋中,放到抽屉里。“谁让你来的?你很聪明应该清楚原因。”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是你女朋友。你不让我到昆城来,好,我没意见,我乖乖的在北京等你。可你回去了也不告诉我,甚至连我的电话也不接。这是为什么……。”田娜一头扑到叶澜臻的怀里,紧紧的搂住他。
叶澜臻没有急于挣脱,对于田娜他倒是从未反感过。只是有些事情,来得太突然,也太强烈,让他自己也没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他将手轻抚在田娜的头上,略带抱歉的说。“田娜,你很聪明,其实我以为有些事情不用说得那么明白。好聚好散对谁都好。”
“因为那个离婚的女人?”田娜从他的怀中站起来。“她有什么地方比我好?比我年轻还是比我漂亮?”
“田娜,有些事情,与这些都没有关系。”将心比心,叶澜臻觉得自己在遇到陶思怡之前,和女人分手从来都没有抱歉的感觉。但自从自己发现了那种牵肠挂肚纠结的小情绪以后,他反而也能理解别人的心情了。
例如此刻的田娜,如果换成之前,不喜欢,分手了,还需要什么理由?没有感觉就是没有感觉。可今天他却反而想要安慰一下她。心境变了,心态也变了,他心中暖暖的爱意,让他反而对眼前的女人和颜悦色的细心劝慰起来。
“你……,我不信,你肯定是太长时间没有看见我,才会喜欢她的。”田娜说完将连衣长裙的拉链拉开,曲线完美的胸部展示在叶澜臻的面前。“你看着我,你能告诉你对我没感觉吗?”
“把衣服穿上,这是办公室。”叶澜臻转动老板椅,将脸扭向窗外。“我尊重你,别让我失去耐心。”
田娜不可置信看着叶澜臻的背影,这个男人曾经无数次的将她压在办公桌上,他的粗喘的叹息声,她似乎还能记得。他说这样刺激,他说想起外面人来人往,西装革履的下属,他就觉得别样的新奇。可今天他的话却仿佛,她的做法污秽了他的办公室。
“好,叶澜臻,有你的,我偏要去会会那个女人,看她到底哪里比我强。”
“咳咳……”田娜突然体会到了窒息的痛苦,叶澜臻将她猛地按在桌子上,他的手紧紧的掐住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呼吸。她脸色苍白的抓住叶澜臻的手臂,想摆脱他的钳制。
叶澜臻用身体压住她乱踢的小腿,低头附在她的耳边。“好说好商量,你不愿意,偏偏要惹我生气,是不是?”
他眼中的狠戾让田娜恐惧。
“如果你乖乖点头答应不去打扰她,我就放开你,乖,告诉你的选择?”叶澜臻盯着她慌乱的神情,温柔的在田娜耳边轻声细语。
“还去吗……”叶澜臻问?
田娜摇摇头。
“这才是好姑娘,把衣服穿上,回去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过去的,听话。”叶澜臻放松了手下的力度,田娜趁机从他掌下脱离,虚软的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看到落荒而逃的田娜,叶澜臻的好心情都被她给搅乱了。原本他也不会这么过激,但偏偏田娜哪壶不开提哪壶,陶思怡这次受伤的原因就是因为一个疯狂的苏曼歌。他可不想在出现另外一个苏曼歌。
一想起陶思怡急救的场景,叶澜臻就忍不住暴戾起来。那种惶恐他不想在再承受一次,同时,他也不允许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想到这里,叶澜臻从抽屉中拿出文件袋走了出去。空荡荡的办公室里仿佛还留有女人若有似无的香水味道。
“你跟着我干吗?还想看我笑话吗?”田娜擦干眼泪,恶狠狠瞪了一眼身后的男人。“上次那一脚还没挨够?”
“我只是想看看女人被抛弃到底是怎么个歇斯底里的样子,和我想象的差不多。”孙之强仍然不近不远的跟着田娜。
听说叶澜臻回来了,孙之强原本想来公司找叶澜臻见一面,有个案子想让他入个股。哪成想被跑出来田娜撞了个满怀。
“你想上我?”田娜挑衅的看着孙之强,她走了两步,伸出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在他胸前的小点前,隔着衣服挑逗的画着圈圈。
“你说呢?”
“想上我可以,陪我去趟昆城,我要去看看那个女人。”
“你以为你有多大的魅力,能让我得罪叶澜臻?”孙之强玩味的笑了笑,伸手勾起田娜的下巴,轻轻印了一吻。
“别以为我不知道,叶澜臻每个玩过的女人,你都会尝尝滋味,难道昆城的那个就不想了?”田娜毫不掩饰她的嘲讽。
她的话让孙之强的肌肉僵硬了一下。
“行,不过今天我要先尝尝你的味道……。”男人伸手按住女人身体往自己怀里狠狠的按了一下,毫不掩饰他意图。
作者有话要说:生米煮成熟饭,咔咔,这是不是有点快呢,哈哈
老公
第四十三章叫老公
陶思怡此刻正跟张丽媛在商场里闲逛,要说也巧,在陶思怡住院的这段期间,张丽媛被周正道抓到了不知道哪个鸟不拉屎的小岛上,进行残酷的造人计划,这不前几天刚被放出来。
张丽媛一下飞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直奔陶思怡这里,想要和她好好倾诉一下周正道的非人折磨。可哪成想,在张丽媛消失的这期间,陶思怡经历了更加离奇古怪的撞车事件。搞得张丽媛真想仰天长啸,这简直就是在拍电影呀,看来艺术确实源于生活。
“叶澜臻什么时候回来?”张丽媛从架子上取下一条连衣裙在自己身上比划着。她略微皱眉的看了看裙子紧缩的腰身。“再过两个月保证穿不上。”说完她就将裙子挂回到架子上。
“我没问,他昨天走的,估计得两三天吧。”陶思怡略微思索了一下,脸上爬上一丝羞涩。
“嗯,老实跟我说,他这么着急回来和你登记,你是不是有了。担心过几天孩子出来,上不了户口?”张丽媛用胳膊轻碰了一下陶思怡,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
满意的看到陶思怡的脸越发的嫣。张丽媛接着说:“正好我一个人怀孕挺无聊的,有你做伴,去做个检查之类的就不孤单了。”
“别胡说,我刚来完大姨妈。”陶思怡还是将原本看好的一双高跟鞋又放回到原位,她用手轻抚着自己的小腹,想着如果这里能孕育一个小生命,将会是多么的幸福。那孩子会像谁呢,如果能和叶澜臻长得一样的话就好了。
又逛了一会,张丽媛终于挑了一条满意的裙子,虽然不是孕妇装,但是腰身宽松,面料垂坠性非常好。即使肚子再大一点,估计也看不出来。
东西买完以后,两人来到商场附近的一家咖啡厅,点了一壶水果茶,和一些干果。等着周正道派车来接他小媳妇。
“我十天后典礼。”张丽媛从包里拿出色的请帖放到陶思怡的面前,她细细瞄了一眼陶思怡除了惊喜再无其它的表情,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有些话,她还是憋不住问了出来。“叶澜臻这么做,你不会觉得有哪些环节似乎有些问题吗?”
“我能理解他。”陶思怡笑了笑,脸上没有丝毫的不甘和阴郁。
陶思怡听出了张丽媛的话中有话,就算得到不叶家的祝福,她现在也只想选择相信叶澜臻,那些形式对于她来说并没有那么的重要。
曾经得到亲友祝福的婚礼又怎么样,不依然是以失败和背叛告终。她现在只想要一份忠贞的爱情,甚至她曾经想过,即使一辈子无法公开她和叶澜臻的婚姻也无所谓。只要那个男人足够的忠贞,这就够了。
察觉到手机的震动,陶思怡脸上突显明媚的笑容。
“回来了?恩……好……,我在这里等你?”
“叶澜臻。”张丽媛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恩。”陶思怡点了点头。
两个女人继续在咖啡厅里闲聊着,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陶思怡就看到周正道缓缓的走了进来。周正道向陶思怡轻轻点头示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