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笑的朝慕安之伸出手,“慕军医,再次谢谢您和夫人,光临小店,期待您的下次光临。”
慕安之也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了,对这番向来很反感的恭维之言,频频点头不说,还露出满意之色。
这一满意,他就拿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一沓现金塞到老板手里,顺带着用力拍拍他的肩,“你很有前途,我看好你。”
慕安之揽着容颜的腰继续朝前走,才不管身边的女人不断扭捏,大手就是揽在她身上,随她因为脸皮薄,弄得满脸通红,也不肯放手。
身后,有惊呼声,好奇声,隐隐约约随风传到耳边。
“老板,这里面最起码是好几千,这是怎么回事,不是你请客吗?”
“你懂个球啊,慕军医出手这么大方,是因为我说中了他的心里话。”老板的声音颇为得意,这都快抵得上一天的营业额了,今天慕安之的到场给他带来了名利双收,能不开心吗!
又有好奇者接上话,“老板,你透露一下呢,你到底怎么就说中他心里话了?为什么我们都没感觉到。”
“啪!”好奇者,被老板手里的一沓粉色钞票砸中额头,“平时让你们多看看报纸,多看看新闻,偏不听,看了吧,新闻到用时,方恨少了吧,报纸上前段时间说慕军医和他夫人离婚了,今天早晨的报纸又有人说‘AY’是慕军医违反部队纪律,在外的私自经商,你看到已经和慕军医离婚的慕夫人当时的态度了吗?”
“不知道。”年轻厨师看着老板手里的钞票,羡慕的连口水都要留下来了,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恶补每天新闻,尤其是名人八卦方面的。
“慕军医和他夫人离婚的事,没人亲眼看到,所以媒体说的不可信,外加通过报纸上的描述和刚才看到的,我敢肯定爆料慕军医离婚的,指不定又是哪家报社为了提升销量而干的缺德事,所以啊……是我刚才那几声慕夫人,算是说到慕军医心坎里去了。”
众人听后,纷纷啧啧叹息,“老板你真是独具慧眼,慕军医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啊什么啊!”老板把手塞到裤子口袋里,对着一帮站在门口呆愣的属下就是一顿训斥,“都不要干活吗?不打算干活的,马上收拾好东西给我滚蛋。”
现在经济这么不景气,他想招个新人不要太容易。
“他说的都是真的?”转过弯,彻底听不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容颜才问慕安之,“你给他这么多小费,真的因为他几声慕夫人说到你心坎里了?”
慕安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刘海,“你觉得呢?”
消停了没多久,他又来了,又开始不答反问了。
伸出手,拍打掉他放在自己额前的手,“刚才才说过不隐瞒我,转眼就忘了,慕安之,你这个大骗子。”
“有一件事,我可真的没骗你。”男人笑着再次拉住女人的手,眼底闪过坏坏的笑。
不知不觉,容颜真再次上当了,顺着他的话问道:“什么事?”
“老婆,第一次,我真的也痛。”配合男人这句话的是他特无辜,特委屈的表情。
容颜真的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了,她很庆幸,自己没在喝水,否者……不被他一语惊人给呛死才怪。
男人似乎很喜欢这样“调戏”她后,看她哑巴吃黄连的样子,不觉呵呵大笑了起来,“老婆,走了,还有半个小时,我们要去出席记者招待会,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应该先去办另外一件正事。”
“什么事?”
男人故弄玄机,就是不说,“去了就知道了。”
……
“来再靠近一点,对了就是这样。”伴随着工作人员热情洋溢声音,一起响起的是按下照相机快门的声音。
容颜怎么也没想到,慕安之说的另外一件正事,是以她全新的宋蔓蔓的身份,办理结婚登记证。
民政局中午是休息的,但是,慕安之是谁,他们刚下车,民政局的一把手,老远就迎了上来,嘴里不断絮叨,“慕军医,您一个电话我们工作人员可以上门服务的,天气不怎么好,何必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容颜抬头看看天,暖阳当空,一片晴朗好天气。
慕安之看都没看他,拉着容颜径直朝办证大厅走去,“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好了,接到您要来的消息后,一切都准备好了。”民政局局长跟着慕安之身后,小鸡吃米般的点头献媚讨好。
看着出现在眼前平日里打着官腔,现在恭恭敬敬的排成一排,恨不得上前给慕安之拎包的公务员,容颜在心里又腹诽了好一阵,难怪上次她不用到场,慕安之还是能和她领的到结婚证,估计那些条条框框,都只是针对普通人而言的。
容颜再一次感叹,有钱就是好,有权更是好。
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两本鲜红色的本子事,容颜心里不由一阵激动,她终于以真正的身份,把真正的自己嫁给慕安之了。
慕安之拿到本子时,心里似乎也激动了一下,面上还保持着惯有的清冷,“多谢,辛苦了。”
估计是没想到像慕安之那样的人,也会像普通百姓一样对他们道谢,民政局局长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忙说:“不辛苦,不辛苦。”
在把慕安之和容颜送到大门口时,他补充道:“慕军医,有空帮我问慕部长好,上次有幸和他一起吃过饭,对他的教诲至今仍念念不忘。”
慕安之轻轻哼了声,没再多说什么,拉着容颜大步朝门外走去。
丁旭开着车早就在民政局门口等着,慕安之似乎心情烦闷,不想坐到狭小窒闷的空间里让自己更呼吸不畅,拉着容颜慢慢在路边走着。
丁旭开着车,以极慢的速度跟在他们身后。
民政局的选址很好,虽不是面朝大海,却有条运河刚好从门口流过,据说,这条运河正是当年隋炀帝为了到扬州观赏美女而修建的分支。
容颜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到运河边上闲走,一阵春风拂面而来,带着点河面上的水汽,容颜很惬意的闭上眼睛。
“不冷吗?”慕安之看水汽把她脸上打湿,她却一副享受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
容颜没睁开眼,只说:“初开始会觉得冷,但是习惯了,尤其是身边有一起分担的人,就觉得这点小水汽,非但不冷,反而带着另外一种清新的味道,不信你也可以试试。”
慕安之愣了下,等想起她话里的意思,十指相扣的手,不觉又用上几分力,他淡淡看向波澜不惊的河面,“老婆,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容颜睁开眼,侧过脸看着他,“她为了另外一个儿子,离开你这么多年,你恨她吗?”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容颜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即便说了,也不一定能说到位,但是为了身边这个至爱的男人,她还是开口说了。
“恨说不上,但是怨过!”慕安之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依然瞭望在水面上,日光洒在河面上,泛起波光粼粼,整条河面,仿佛被人镀上一层银色。
“其实,我也是在四年前才知道她并没有死,隐隐约约,我觉得有人一直在跟着我,我让人去调查了下,很快发现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从拍到的照片来看,我很惊讶的发现,他的体型和我长得很像,那一刻,我就多了个心,一边放任他跟着,一边着手调查我从出生到后来母亲过世间所发生的一切。”
他收回目光看向容颜,“这一调查,让我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原来二十九年前,慕家出生的并非只有我一个,但是我的母亲和我的父亲从来都没提过,隐隐约约我已经察觉出这当中肯定是有问题,很讽刺的是,我没想到他只是我同母异父的兄弟,和他想的一样,一开始我也一直以为是因为他毁容了,所以父亲不要他,我怜悯他,所以放任他在暗中学着我的一举一动,明知他打的主意是杀了我,取而代上。”
容颜惊讶的瞪大眼睛,她真的没想到慕安之心里藏了这么多的事,却有人一个人可以倾述,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很自责地说:“如果四年前,我能冷静的从你的角度多想想就好了。”
“傻丫头,人家是有备而来,你怎么可能会看得穿。”慕安之拉着她的手,继续朝前走去,身边刚好有个凉亭,他坐下后,拉着她,让她顺势坐到自己腿上,“他在暗中学着我的一举一动,刚好我又上了战场,自古以来,战争永远是最残酷的事情,毁个容再下来,算很正常不过的事,他打定那样的主意,以为这样就能顶替上我,但是,他发现有一样东西是他永远学不会的,那就是医术,那个杀掉我,由他取而代之的计划失败后,他就把报复计划放到我身边人身上,在他看来,四年前的你,是我身边最重要的人,简单杀了你,绝不能解他这二十多年的恨,于是……”
那段容颜被推下悬崖的经历,似乎成了他心里最自责最愧疚的地方,话停在那里,他不忍再说下去。
容颜轻轻摸了摸他精致的轮廓,尽自己一点绵薄之力安慰道:“没关系的,都过去了,当时有你做的屏障在,其实我也没感觉到什么痛。”
慕安之伸出手,以自己的大手覆盖在容颜的小手上,深情又专注的看着她,“即便当时以为你肯定活不了,却依然要让你误以为是我对你见死不救,可见他有多恨我,这段时间,你要格外注意安全。”
容颜点点头,“你也一样。”她怎么都忘不了秋然之走过她身边,浑身暴露出来的浓浓的戾杀之气。
过了一会儿,容颜想起另外一个疑惑,“你说,爸爸知不知道这件事?”
“哪件事?是二十年前她根本没死?还是当面被毁容的秋然之依然活着?”慕安之自嘲地勾起唇角。
“不说了。”容颜从他腿上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记者见面会快开始了。”
“老婆,如果我告诉你,当年的那把火,是有人故意把秋然之的脸烧毁的,你信吗?”慕安之闷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容颜不由顿住了脚步,条件反射的反驳,“怎么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是他的儿子,和他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很了解。”慕安之走到她身边。
容颜徒然瞪大眼,想起慕海生来劝她和慕安之和好时的慈父样,不由摇摇头,“我感觉的出,他是个好父亲。”
“好父亲?”慕安之嗤鼻冷笑,“那也要看是对谁的孩子了,对自己的孩子当然是好父亲,对其他人的,说不定连禽兽都不如。”
他说这番话是,手不由用上力气,抓的容颜生疼,她知道这个男人现在满腹的心烦,强忍着随他这样拽着。
容颜没有搭话,忽然想起一开始搬到部队里的那个叫洪亮的小男孩,原来这个世界上的人,不管是多位高权重在血脉上,都是那么自私。
……
等慕安之和容颜十指紧扣,走进会议室时,一帮早在那里等的记者,发出一片哗然。
“不是说离婚了吗?怎么又一起出现了?”
“我怎么知道,看样子,还很恩爱。”
“啊!”有观察入微的女记者当看到容颜微微隆起的小腹,发出一声惊呼,“离什么婚啊,连孩子都有了,估计又被其他人给误导了,我今天本来要去采访柳玉盈的,现在倒好,两头没着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