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爱的藤蔓(高干)

爱的藤蔓(高干)_分节阅读_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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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问进展和情况。

    周围的邻居都知道我离婚了,知道我是弃妇,但是并没有同情我,反而投来羡慕的目光。

    同样的,钟泽每次来这里都会博得我们全家人的欢迎,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是我从不敢想。

    我经历了所有离婚女人的阵痛,只不过我的阵痛比别人的短,可能是我经历的多的缘故,或者是我想的开,我现在不敢回想,不敢回想一切同凝海有关的东西,因为一切都和那个人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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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商行政大厅人很多,我站在队伍里排队,轮到我了,我走上前将手中的《名称核准申请表》递了上去,工作人员低头看了一眼,又在电脑上操作一下:“不行,重名,再换一个。”

    这已经是我换的第三个名字了,接过递出来的申请,我叹了口气,本来亚易是个大公司,以它的名字注册分厂肯定是不会重名的,可是钟泽偏不同意,非要重起一个,没想到,小城市重名的几率也这么大,早知道这样我就事先了解一下了。

    钟泽说过这个事情由我定,我就坐在大厅的长椅上想,想了一个,否定掉了,又想了一个,还是否定掉了。

    就这么想着想着,我想到了当初我给小飞起的安幸,可能起名早一些吧,那时候还很顺当,一次就搞定了,我怔了怔,看看手中的纸张,克制自己不去想它。

    那天下午去的并不晚,可是等一切结束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

    工商局在政务新区,离市里有一段路程,这个时候的新区,已是暮色渐起,路边花台里的三色堇和太阳花一片朦朦胧胧里绽放着笑脸,我走在人行道上,道路很宽,柏油路也是新修的,走向路来听不到声响。

    司机老张说好了等我的电话,我便站住掏包包准备打给他,可就在这时,一辆摩托车消无声息的飞驰而来,我还没弄明白,手里的包包便被整个拿走,不,是被抢走。

    哎,说背啊,喝水也塞牙,包包里有我的钱包、手机和所有的证件。

    打公用电话吧,没有硬币,乘公交吧,也没有硬币,拦出租车吧,这里较为偏远,鲜有的士过往。

    我就在人行道旁的花台上坐了下来,我看了看不远处的大楼,大楼雄伟壮观,暮色里更显巍峨,旁边一朵牵牛从花丛中伸了出来,我摘下它放在鼻子旁。我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干什么。

    可是,就这样,忽然间我难受起来,那种感觉侵袭而来。

    我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平时在家里,我怕卉卉或爸爸看到,尽量表现出镇定的样子,人前淡然自若。而现在,那种悲伤就像溢满了胸腔,喷射而来。

    郭耀飞他那么绝情,他做的那么绝,就因为那样的事,那样的猜疑......

    我就坐在那里嚎啕大哭,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里充满悲伤、充满愤恨。

    眼前浮过了种种过往,那些曾经刻骨铭心的东西就这样一点点在面前播放,从他第一次来车站接我,到他伤后在地铁遇见,再到后来来见我爸......一切的一切历历在目,可就这么真实发生的东西,就这样不堪一击?就经不起别人一丝一毫的引诱?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可以坚持的?

    继续哭泣,我想把几个月来压抑在心中的恨就这样一并倾泄。我旁若无人放纵的哭泣,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周围的声音越来越静,天色也越来越晚,抬起头,天已完全黑透。

    新一轮恐惧又向我袭来,擦擦眼泪,还未起身,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不用猜测,我便知道来者是谁。

    每次都是这样,他总是会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

    “回家吧。”钟泽拍拍我的肩膀。

    和钟泽一起回去,家里人并没有多少惊讶,父亲照例摆上了一瓶老酒,是我们青县地方产的酒,父亲的身体并不能多喝酒,但是每次钟泽来他总要喝几杯,爸爸把桌子搬到客厅中央,又把能旋转的托盘放了上去。

    许是知道钟泽要来,明俊和红艳也来了,红艳在厨房烧了好多菜。

    “钟泽,进展还好吧。”父亲关心他厂子的事,每次他来总要问几句。

    “嗯,土建进展顺利,环境监测也在同步进行,我对这边不熟,亏了明媚帮忙。”

    “多是刘宏在协调,我只是处理些杂事而已。”我笑了笑,刘宏是筹建厂子的项目经理,这边的大多数事都是他负责操作的。

    “钟泽啊,以后厂子建好了,你就不用老往这边跑了吧。”父亲吃了一口菜,试探他。

    “是不用老往这边跑了,因为我会常住这边,我打算在这里买房子......”钟泽看了看我,目光里有深意。

    父亲和弟弟互相看了看,露出了微笑,“来,喝酒,喝酒。”

    一桌子菜都是红艳做的,弟弟忙着替钟泽夹菜,“看,我们青州要山有山,要水有水的,房价又不贵,你在这里投资是最好的选择。”

    爸爸和弟弟又举起了杯子,我耳边响起的是一片融融的声音......

    吃完晚饭已经是八点多钟,我在厨房洗碗,我听钟泽说要回去了,然后弟弟嚷道,“钟哥,家里地方好住,你就在这里住下吧。”我知道弟弟说这么大声是给谁听的,我没有吱声,然后应该是钟泽起身了,“明媚,还不出来送送钟泽啊。”是爸爸的声音。

    天气还是有些热,晚饭后有许多散步纳凉的人,我和钟泽就这样走在三三两两的人流中。

    “钟泽,你平时忙,想了解情况打个电话就可以了。”

    “我想来看看你就不行吗?”他忽然停下脚步,我只有顺着他的脚步停下来,我站在那里,心跳就这样骤然升起,又觉得涌起不知名的情愫,前面废品收购站的遗址还在那里,过往的一切历历在目。可是,我终觉什么东西遗落了,遗落在不知名的地方。

    “我有什么好看的。”我怯怯的说。

    “你的勇气到哪里去了?”他的语调激昂起来,索性站着不走:“那个小时候递纸条给我的勇敢的小女孩,她的勇气到哪里去了?”

    我低头,看着地面苦笑:“我的勇气已经消磨贻尽了。”

    他的车子停在路边,我觉得我应该把他留下来,留下来住在家里也好。可是我什么也没有没有说。

    “过几天我还会来。”他打开车窗伸出头,“你必须习惯我来找你。”

    第二天刚起床,就看见姑姑凶神恶煞的坐在客厅,满脸怒气,每回钟泽来她总在我面前啰嗦,看样子今天又少不得挨训。

    “明媚,我都看不下去了,你说你多有福气,钟泽条件多好啊,你就不要再拿他的巧了。”

    “我......”我还没有说话,姑姑的机关枪又扫起来了,“当初你不听我的话,弄的自己这般下场,这次你可不能再犯糊涂了。”

    我不做声,看着她继续在那里说道:“你还再想那个人啊,虽然他们是弟兄俩,不是一妈生的,心性就是不一样。钟泽他这么多年没结婚不就是因为你?这么多年啊,铁石心肠也被打动了。”

    我叹了口气,“姑姑,我离婚才半年多......”

    “半年多怎么了?那个姓郭的,早结婚了吧,说不定孩子又抱到手了,他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

    ☆、第 58  章

    终于,在我和郭耀飞分手后的第八个月,我又踏进了民政局的大门。

    可能上次替我办离婚手续的大妈对我有印象,这回也是盯着我看,“确定结婚?”问我的口气像上次问我们离婚时一样的疑虑。

    民政局在老环城马路的边上,一个绿树成荫、环境幽静的地方,从里面出来,我和钟泽默默的顺着路往上走,老环城路又称情侣路,路边有情侣走过,他们手搀着手,钟泽顺势将我的也手拉了过去。

    记得那次我和郭耀飞也从这里出来,我们打的的士,上了车他一脸喜色的报了地儿,扔给司机一袋糖果,还有五十元钱,“不用找了。”

    司机看看我们,从这里乘车过去也不过十元钱,他迟疑的问:“你们......领证的?”“是啊,今天我结婚,我娶了天底下最好的女孩。”说着哈哈笑着,傻傻的看着我,我记得他咧着的嘴露出白白的牙齿,他的笑容有着他这个年纪不相称的天真和兴奋,我也傻傻的看着他,我想我的眼里也透着这样幼稚的光吧,司机不住的点头,“咳......咳。”

    有一种潮湿从心底汹涌而来,我使劲想压抑却克制不住,就低着头在那里吸鼻子,旁边伸过来一张面巾纸,我接过时看了一眼,钟泽感觉到我的目光,朝我笑了笑,我忽然就扑进他的怀里了。

    他没有办法开车,就将车停在路边,我的头在他的怀里蹭:“钟泽,以后不要离开我,不要抛弃我。”

    “不会的,永远都不会的,我发誓。”

    卉卉像是知道了一切,依旧开心的很。

    平日里完全看不出来她失去了父爱,我知道她这样乐观,完全都跟钟泽有关系。

    我曾经问她,“卉卉,愿意叔叔做你的爸爸吗?”

    她歪着脑袋不假思索的回答,“愿意。”

    “以后我们会和叔叔住在一起,叔叔每天送你上学,好吗?”

    “好啊。”孩子是无辜的,大人犯错不想牵连孩子,看到卉卉欣然面对,我便放心了。

    晚上哄她睡觉,我给她讲故事,讲拇指姑娘、野天鹅的故事,她咿呀咿呀的说着睁着眼睛。等她睡着了,我将她的手轻轻放进被子,床前月光清亮,看她静静的呼吸,想着今后我们生活的城,会退出一个角色,再进来一个角色,便越发感慨。

    “妈妈,妈妈,”看到卉卉呓语,我轻轻拍她。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了两个字,而一听到那两个字,我的心忽然抽紧了。

    “爸爸,爸爸,你在哪里......卉卉想你......”

    她的头动起来,我连忙伸出手,她还在睡梦里,她说她要爸爸,她的眼角流着眼泪,我深深的吸气,难道她和我一样,压抑自己的感情?难道,这么小的孩子也学会了伪装?

    忽然感到喘不过来气,我起身打开窗户,看着外面夜色漆黑一片,樟树的影子像鬼魅般摇摆。

    窗前坐下我打开电脑,浏览了一会便坐在那里发呆,半个小时后,我拿起旁边的电话打给林红艳,然后我收拾东西出门去了。

    外面夜色正酣,马路上没几个人,我边走边想,想着十二点多还有一班去凝海的特快,我一定要赶过去,就算为了卉卉......就算我已经和钟泽领了证,我并不想做脚踏两条船的事,但是,我要弄个明白......

    到凝海的时候已是凌晨三点多,事别八个月,我终于怀着复杂的情绪来到了我的家,我以前的家。周围仍是漆黑一片,我举手按门铃,没人应,我继续按。我知道家里有人就一定能听得到,按了一会还是没人来,我放下手,趴在窗户上往里看,里面什么人也没有,颓然的放下,手上竟有厚厚的一层灰。

    我只有打电话给郭耀飞了,没想到很快就接通。

    “是郭耀飞吗?”夜色里,听到我的声音有尖利的刺音。

    “是我。”他的嗓音低沉,没有睡醒时的沙哑。

    我激动的紧握拳头:“我要见你。”

    “我不会见你。”他不假思索,果断的回绝。

    这不是没在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