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风情万种(高干)

风情万种(高干)_分节阅读_82

    子命运相似,而且孔雀又比他大,她早就把成宠划为自己名下了,这还用想?

    袭慈俭不跟她斗气,低声说了句抱歉。他也坐了下来摸了摸孔雀的脑袋。孔雀靠在袭慈俭的肩膀上面一言不发。三个人就这么望着那个还在亮着的手术室的灯,心里都想着最简单的想法:不要死。

    人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率先赶来的,自然是袭慈俭的秘书。来的时候那人还喘得不行,似乎是跑着进来的。他俯□子跟袭慈俭说了什么,袭慈俭轻轻的动了下肩膀,孔雀会意的挪开了。他和秘书两人走远了在说事情。

    正在这个时候,手术室的灯灭了。孔雀和成宠两个人情不自禁的都站了起来,本来说着话的袭慈俭也跑了过来。成宠把孔雀摁了下去,指了指她的肚子。孔雀点点头,明白了成宠的意思。

    他要她做好心理准备,万一有什么最坏的打算,也不能被吓到。

    还好,医生说的是要观察,不知道他能不能渡过危险期。不过就算是这样的消息,也总比直接听到袭非先的死亡消息要来得轻松。

    多处骨折,内脏破裂,出血严重。摔下来的时候居然避开了脑袋,连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简直堪称奇迹。

    听到这里,孔雀总算是呼出了一口憋了半天的气,她把双手落在自己的肚子上,露出了笑容。成宠走了过来,“没什么,就看袭非先他自己的求生意识强不强了,他想活下来,就能活下来。”

    “他肯定不想死。”

    仿似是要验证孔雀这样的话,即使袭非先躺在重症病房里,但医生说他还是有日趋转好的迹象。

    不过袭委员长和夫人就有些受不住了,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是佯装镇定。但当袭慈俭告诉他俩孔雀有孩子的时候,这一对夫妇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事情了。

    两个事情和在一起,大喜又不能喜,大悲又悲不太起来。这真是一个考验人面部神经的消息。

    但是孔雀坚信袭非先一定不会出事。每天陪着孟之梅一起守在这里,连孟之梅都在劝说孔雀回去休息,但她就是一副谁也劝不动的模样。

    不管是谁来,甚至连沈博雅都来过几次。孔雀也只是笑,“这事儿又不费我什么体力,你们这是慌什么呢?”见她这么执着,也没人再好劝她了。

    没过几天,袭非先就被转入了普通病房。

    而真正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过了一个多星期了。袭家人站在病床前面,看着袭非先靠在床上,脸色正常,望着父母说,“爸,妈,我好像又让你们担心了。”说话的时候,那样漂亮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似乎那个人跳楼的人,不是他。

    孟之梅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她抱着自己的小儿子哭得很伤心。个中缘由,谁都清楚。但是谁都说不出来。

    爱啊恨啊,再难过,都是别人的事情。何况是她这个骄傲的儿子。从小就没受过责难,也不知道什么是挫折,经此一役,可能有所转变了吧。

    袭慈俭本来在上班的人,接到了父母的电话,也匆匆赶来,孔雀也过来了,两个人一起走到病房。病房里只剩下袭父袭母,袭非先正靠在床上有一句没一句跟他们说话。看到来人的时候,惊讶了一下,“哥,你怎么也过来了?你上班不是挺忙的吗?”

    “再忙也要抽空来啊。”袭慈俭笑了下,紧了紧孔雀的手。孔雀不吭声,只是看着袭非先那张脸,还好,他没死。心里有再多的怨恨,此刻孔雀也是什么都说不出了。而且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再大的恨,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她恨的是为什么袭非先在她心里的分量这么重,而这样的人却偏偏是伤她最深的。蛮横的在她的心里撕开一条巨大的创伤。幸好袭非先还活着,要不然的话,孔雀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但躺在床上的人并没有察觉孔雀的脸色到底是何等的难看,他莞尔,“哥,这人是谁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那什么……熬夜搞论文搞到一点半

    明天就滚去答辩了。

    不过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过几天会把这两天写的东西修一下的。到时候字数只多不少。

    说看不懂的大大们,可能是因为我这几天脑子里东西多了有些紊乱,抱歉

    96、第96章

    就像季节一定会轮替,所有的事情都有□和落幕相互迭起。再怎么想不通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会慢慢淡去。

    直到出院之后,孔雀都没再去探望过袭非先。他出院,孔雀进了医院待产,不过不是在B市,是在W市。袭非先的身体并没有完全的好起来,但是他不喜欢这里的环境,一如既往的挑剔。她害怕自己情绪失控。因为她从没想过他们之间会存在一个“被对方遗忘”的下场。即便是要面对,但她下意识的、选择了逃避。

    两个人的偏执和别扭是没有尽头的。因为太过于自我的关系,都没有人肯提前退出那一步。硬是要挤在一个只能容乃一人的空间里,下场只有窒息。

    尽管袭慈俭也劝说了她多次,但是谁都明白,这种事情,如果当事人自己不从思维定势里跳出来,谁说都没用。

    不过好在孔雀很为孩子着想,每天尽量都不往这个让人苦恼的事情耗上自己的心神。她每天都维持着平和开朗的心情,袭慈俭甚至为她求了一串开光的佛珠要她随身放在包里,看他那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孔雀都忍不住的想笑。

    如果让外人看到这样的袭慈俭,估计还是有些有些诧异的吧。

    现在的袭慈俭已经不是部长了,他顺利的担任了W市的市委书记,年纪不大,居于要职。他的前途,自己早就定好,只要顺利,一定能达到自己本来就预订的目标。而袭慈俭现在的希冀也只有一个,希望孔雀好好的、呆在他的身边。

    他每天中午都抽空过来看孔雀,虽然孔雀的身边总有人陪着。成宠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在她的身边,病房床头的书摞得山高,今儿研究孕妇应该吃什么,明儿研究胎教……总之每天他都有新的任务,自从孔雀怀孕之后,成宠也没歇过,他可是比谁都紧张。

    中午的时候,袭慈俭陪着孔雀在医院的前庭散步,两个人走在一起,也没说什么,就已经能让旁人感觉到幸福了。怀了孕的孔雀显得更加的温和,头发低低的束在后面,她还轻轻的叹气,“黄昏昨儿抱着她家小子还来训我,说我没去吃她儿子的满月酒。成宠不让我去,他每天也不给我好吃的。”口气里既是嗔怪又是抱怨,右手紧紧的挽着袭慈俭的胳膊。

    “怎么呢,你觉得你向我告状,你就能吃到好吃的?我看过了成宠跟你准备的菜谱,很科学啊。又不让你贪多,免得生了宝宝之后身材恢复不好你又要开始抱怨。”

    孔雀的腮帮子又鼓了起来,她这会儿还真找不到任何一句话来反驳。袭慈俭可真是了解她。贪吃,又怕胖,然后又把理由推卸给别人,自顾自的矫情。可是就是这样的撒娇,大家都能接受,还很高兴她这么干。

    “孔雀,袭非先决定出国疗养,妈妈也准备作陪。”

    恍如隔世的名字突然又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孔雀有些猝不及防,但听到这话的时候,又觉得心下释然。就像放低了抱在怀里最沉的那块石头,身上顿时松懈了很多。她低低的哦了一声,点了点头。但又想起了什么似地向袭慈俭追问,“到现在,他都没想起我么?”眼神关切,就像个要糖吃的孩子。

    袭慈俭恩了一声,“也有可能,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吧。栽了这么大的跟头,他又是那么骄傲的人。”

    陪她走了半个多小时之后,袭慈俭看了看表,自己也差不多要回去上班了,便把她送回了病房,自己才走。

    怀了孕的孔雀似乎特别的娇气,每次袭慈俭要走的时候就开始缠他,声音娇娇软软的表情上也带着不舍,看得人只能是连心都软了下去,不走又不行,所以袭慈俭这会儿中午到岗倒是次次都迟到。

    晚上的时候他也没办法赶来陪孔雀,晚上还有应酬。他打了电话给孔雀之后那边还在抱怨,软软的声音拉长了调子,听得他直发笑,在许诺了明天一整天都会陪她之后,孔雀这才肯挂了电话,被成宠敦促着饭后散步,洗澡睡觉。

    半夜里孔雀睡得正沉,袭非先却悄无声息的来了。他身边倒是跟着好几个保镖,都是袭孝全雇来看着他的。不仅仅是袭孝全的意思,还有袭慈俭的意思。他本人倒是无所谓,放下了人生最大的眷恋,什么事情,都变得有些无足轻重起来。

    袭非先身体还没好全,肋骨处还隐隐作痛,坐了大几个小时的飞机之后只觉得全身都是酸软的。

    虽然他术后的恢复很好,但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不过袭非先的一意孤行是任何人的阻止不了的。

    袭非先走进病房的时候,成宠马上睁了眼。他反应很快,拔了枪就站了起来,一看是袭非先,便伸手从荷包里掏出了消音器,一边往枪上按着,一边警惕的看着袭非先。对方坐了个暂停的姿势,指了指外面。他会意的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几个人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成宠一直都在留意的病房。站定之后,他率先发问,“你来干什么?”

    “不能最后道个别么?”袭非先说话的口气一贯轻松,眼神也是那样的自然。

    成宠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个人死过了一回,还是那样的德行。不愧为天之骄子。从五楼跳下,跌倒了车上,甚至只是断了肋骨软组织挫伤等等不致命的伤痕,连脑袋都没有伤到。这个人,真是被上天所垂怜。

    “不是说,不记得了吗?”成宠发问。

    “要不然你教我,我说什么可以给自己台阶下?”他哼笑了一声,“你知道,我和她都是不服输的人,也都是不需要被怜悯的人。”

    所以才骄傲得相似,所以才伤得如此深刻。

    “你保证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举动?”成宠仍旧是一脸警惕。

    “你既然这么问了,那我的保证还有用么?”袭非先反问,“既然你不信任我,何必要问这个问题。我回答了,你也不会听的。不过,不管你信不信任,我跟她去道个别,这总是没问题的吧。”

    成宠想了想,也是。这男人要玩花样早玩了。不过他跟这人之间旧仇没报,但报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袭非先还有伤,等他伤好了再算账也不迟。

    几个人跟在袭非先的身后,往病房的方向走了过去。袭非先轻轻推门,屋内还是那样的黑暗,只有角落里一盏昏黄的小灯还散发着幽幽的光线。

    他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看到孔雀的脑袋偏在一边,头发还遮了一半的脸。即使看不清楚睡脸,袭非先也能想到她睡着时候的安稳模样,眯着眼睛,嘴唇上翘,像个孩子。

    他伸手拨开了那几捋发丝,俯□子在孔雀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孔雀,再见。不管你是醒了还是装睡。我这辈子都是不可能忘记你的。说是忘记,是为了让所有人松一口气。不过,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吧,我曾经最爱的那个你。”

    袭非先很会说情话。以前如此,现在也一样。他的手指从孔雀的光洁饱满的额头上缓缓下落,触到了她的眼角的时候,展颜一笑。随机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即使身上还是疼痛已经是尖锐上容不得他再多挪动一步,但他决计不肯在这里倒下。出了那扇门之后袭非先冷汗涔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已然是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