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个都会送,还要你说。你看我跟你打电话到时候就送这个啊,不是那回事吧!”孔雀有点烦了,口气也不善起来。
“我家难道还要指望你登门拜访的时候送份大礼?小丫头,算了。你这一送,你后悔都来不及了。”袭慈俭是个什么妖?他未必不知道孔雀是个什么德行?最近四九城里时不时的就因为她掀起了点儿小风小浪,而且他都听说了,之前祁北斗为了她还打了人的。
“我替非先送的行不行!你紧我去!”她小声嘀咕了两句,袭慈俭都能想象出来她那张脸上摆出的不情愿。
有什么办法呢,他只得叹了口气。孔雀都把袭非先拎上了台面了,那就由着她去吧。
“我爸比较喜欢吴门画派的山水,我妈比较喜欢珠宝,最近好像很喜欢一个叫陈世英的人的作品。”
“吴门画派?”孔雀在那儿愣了半天!她的确不是很清楚这中国古典山水画之类的玩意。但是陈世英她还是清楚的。她手上有个陈世英的蝉,那真是漂亮又精致,当时可是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收到了手里,现在居然还免去了她一番折腾。
袭慈俭还愣了呢!他还以为孔雀什么都知道呢,哪晓得也是个半桶水荡得哗啦啦的响,“怎么,你不知道?”
“我又不感兴趣我干嘛要知道?”
这位又是原型显露了。孔雀又有点儿小炸毛,在电话这边那是拔高了音量质问袭慈俭,但是说完之后又察觉到自己失言了,赶紧的补上了一句抱歉。
“不用动不动就跟我道歉,我又不会跟你这个小姑娘置气。我以为非先会跟你说这些的,没想到你居然不清楚。”
“我不喜欢,他也不强求我喜欢。”孔雀很不喜欢袭慈俭提到袭非先,那种口气里的熟稔让她只觉得心烦。
两个人突然在电话里沉默了起来。还是袭慈俭先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境地,“那好,我过几天告诉你时间,到时候来接你。早点休息。”说完之后,等到孔雀回了话,他才掐了电话。
她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袭非先喜欢白衬衫,她就发了疯似的喜欢;袭非先喜欢古早的玩意儿,她就发了疯似地攒;袭非先喜欢诗词歌赋,她就发了疯似的背。遇上他之后的人生,孔雀的命里就被袭非先三个字所占据。他是她的神邸,是她万年的痴缠。
纵然袭非先用了最白烂的借口拒绝了孔雀,她也不依不饶的想要跟在对方的身后。虽然现在想想也是犯贱得不得了,但那又什么办法呢?
如果这么快就勘得破,那也枉费了千年留下的无数哀怨。
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孔雀抓了手机转了半天,终于是在脑子里把袭非先三个字给暂时赶了出去。她现在终于开始专心想问题了,到底从谁、从哪儿下手,可以搞到画儿。
她首先就想到了舒适。因为那人眼睛狠,一下就瞅出了她手上的佛珠不一般,那肯定也是属于玩文物那个行当的人儿。可是要找舒适,肯定是要联系沈博雅的。不过她前两天才跟别个闹了个小脾气的咧。
她还搞得别扭了半天,最后还不是没骨气的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沈博雅的电话?她拿着手机等了半天,对方还不接咧!这一下,她那直接是把衣服换好,捏着车钥匙就开始往外面冲。她早就晓得该去哪个院子逮他。
在路上的时候她也是带着个蓝牙耳机开始打电话,一路都在打,愣是没断过。打到她快失去耐心的时候,电话那边终于是有人接了,孔雀居然还没出息的哭了出来。
“沈……沈……博雅!你这个混蛋!”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开车,还止不住的抽噎。她是真的伤心呐!即使她能成功的不把沈博雅和袭非先的感觉弄混,但是依旧是制止不了爱联想的大脑。没办法,袭非先就是跟她吵过一架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自此她也是再也打不通他的电话。到现在,两个人没有联系已经有超过一年的时间了。
“你跟我发脾气你哭个么司咧?你才是怪咧!”
“我就是要哭!你在哪里?”她哭归哭咧,还哽咽着问话,问得还不晓得几清楚。
“个大晚上我还能往哪里跑的话?还不是大院呆着在?”
“出来,门口见,我在门口。”
沈博雅一边骂她疯子一边穿衣服,她真是个神经病!前些时犟得像个鬼,现在又在电话里面哭得跟个不懂事的孩子似地。
他赶到门口的时候,还真的是捡到了一只哭得稀里哗啦的鸟咧!她坐在会客室里面,还好生生的登记了咧,门口的卫兵跟沈博雅打了电话,他把个车子开到门口,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孔雀捏着一坨皱巴巴的纸巾,咬着唇,眼泪一串一串的掉,止不住哦。
站在那里的士兵也是不晓得该怎么办,这个女人至不至于哦,哭得这伤心,他也不好意思一心一意的站岗,只得偷空看她几眼,免得还哭昏了咧。
“哭个鬼哭……”
话还没说完,孔雀就搂住了沈博雅的肩膀,哇的一声,哭得更吓人了。
“真是个神经!”沈博雅是蛮嫌弃,但是心里还是过不得啊。她眼睛鼻子都红得吓死人的,不晓得是受了几大的委屈。他抚着孔雀的背,“不哭了好撒,你看你这个丑样子,被别个看到了未必蛮好?”
他自己说完这番话都在想,之前不是跟她吵架来的么?现在还要主动去嚯(讨好)他,自己还真是脑壳搭了铁(脑子不清醒)!
“那……那你……背我。”她瘪着个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还有力气想这些鬼心思。
沈博雅睁大了眼睛瞪了她一眼,理都不理,直接往里面走。孔雀见他不肯背,那也是没办法,就再他后面跟着,掉着半个身子跟着走。又是醒(揩)鼻涕又是抹眼泪的,装得那叫一个可怜。走了几步之后又在后面小声的说脚疼。
她啊她,永远不要跟她搞清白!因为永远跟她搞不清白!你看,连佛洛依德临死之前都说了那句千古遗言,“女人啊,你到底想要什么!”
“来来来,上来,我背你!”沈博雅还是妥协了。这遇上了孔雀,什么事情都是有特例的,什么事情都是可以转弯的。从前他从来不信她会为个女人弯腰,现在他知道了,不是不可能,从前的不信是因为没遇上。等到遇到之后,才知道什么是特别。
“好!”
孔雀伏在沈博雅的肩上,双手环在他的脖子上,脑袋蹭着他的脖颈,“博雅博雅,你会不会不要我啊?”不晓得多娇的声音,甜兮兮的,又可怜得紧。
“会啊,我现在就不要你的。”沈博雅的声音不晓得多坚决,不过说完之后,就差点被趴在他背上的那只鸟给勒死,“那好,我先杀了你,那样你就不能不要我了。”
“最毒妇人心。”沈博雅抓着她的右手凑到嘴边亲了一下。
两个人的影子在路灯下面拖得很长,摇曳的灯影效果将身形重叠的起来。孔雀呆呆的望着那个影子,嘴边溢出了笑容。她看到沈博雅的车子就停在那边,但他偏偏不去,而是执意的背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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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吵架
“这大晚上的来找,不是过来跟撒个娇就完事的吧?”沈博雅逗她,她像个猫似地蜷沈博雅的怀里,双手不晓得揽得几紧,生怕他跑了。
“嘿嘿,”孔雀笑得像个憨包,“是有事,怎么晓得咧?”
“要没事,会主动找?”
那也是的,她就是这么寡性。估摸要不是祁北斗最近才被下放下去忙得要死,他都还要疑惑孔雀怎么不跟他联系咧。她的主动,非常罕见。若非有事,那还是真的难得找得到的。
她哦,也不转弯,自顾自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讲透了。反正沈博雅早就知道了孔雀的身份,那么她跟袭慈俭的婚约,那估计也是前前后后搞得清清楚楚了。瞒他,是下下之选。所以还不如摊牌。
“所以综上所述,就是求个画儿。”说得不晓得多直白,愣是像自己不是来求的,是来命令的。
沈博雅听完之后那还要能笑着去找舒适要画,那可是真乃神也。不过沈少可不就是神?他就是让孔雀记着,他沈博雅为孔雀做了多少,退让了多少。说白了,就是要用委屈换取这个坏鸟的良心不安。
他也不管时间几晚,一个电话就打过去了。这事儿无所谓么,舒适那也玩得晚,反正这哥们儿不就是拿来折腾的?
电话一打,任务一交代。舒适只那边说,“价格不管,跟找到,谁要的谁亲自过来谈。”说完之后,电话撩了,轻松得很。
这个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不管成不成,心总是尽到了。这才让孔雀安了心,踏踏实实的可以干别的事情了。比如说现下,沈博雅要送走孔雀,孔雀就是不肯,拼死耍赖要留下。最后连装困的法子都用上了,惹得沈博雅哭笑不得的,也只有留下她了。
她也不闹,就坐这里端详着这个小套房。是蛮小,不过一个住是够了。而且孔雀发现,沈博雅很喜欢看书,他那满满一柜子横七竖八塞得满满的,全是书。她起身站过去看了看,各种类型的都有,古的今的,中的外的,全不落下。从诗经到杂志,都能给整个齐全。当然,也不可能那么齐全。不过一个男还真的能沉下气来这个年纪看书,也是挺不容易的。
她的手指慢慢的划过那些书脊,本来只是打算随意的粗略浏览,指头却忍不住的某个位置停住了。
《的一生》
那个穷其一生都浪荡的男,用毕生的经历写出的了自己的故事。卡萨诺瓦,不为俗世所累,用□和性堆积一生的男。活争议里和饱满的爱里。
卡萨诺瓦是袭非先让她知道的,他俩一起去过Y国,去过帕多瓦大学,因为卡萨诺瓦就是从那里毕业。他们水城威尼斯呆了很久,因为卡萨诺瓦是那里出生。袭非先就是个浪漫又浪费的,他也是那种想到一出是一出的。因为他看过了费里尼导演的卡萨诺瓦,也就起意想去他的故乡看看。
她的指尖突然狠狠的抠住书脊,力气大得似乎要把指甲给拗断,那样执拗又决绝的姿态,却是她一咬着牙不吭声。孔雀也不想让沈博雅看见,只得是顺了半天的气,才缓缓的恢复了原态。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她又开始想袭非先了。
“博雅,要洗澡。”
正翻文件的手停了下来,“没穿的衣服,还要洗?”他话音刚落,孔雀就跑去翻他的衣柜去了。
她勉强抓了见军装衬衣,攥手里,“这也可以将就将就。”
莲蓬头嘈嘈的水声下,她的泪水也显得不是那么的突兀了。孔雀缩成一团,双手抱住膝盖,脑袋也蜷那个安全的范围里,闭着眼睛默默的流泪。嘴里小声的念叨着一个名字,非先。
如果有个教会了她一切,而且明里暗里的生中影响的她的习惯喜好,睁眼之后脑子里会闪现他的名字,两度过的日子如梦似幻,而且最后那个还不告而别。
是真的忘不掉。就像嗓子眼里的刺。袭非先这个名字,烙这里,咯得难受。他用的分手也挺老套的,他说他忘不掉前女友。
哦,忘不掉就忘不掉吧。了不起孔雀就长点儿本事把他忘掉。可惜得很,她本事长了,但是出息全无。看到了相似的,她就巴巴的跟上去找影子。就像寻找线索又爱联想的侦探,总想把他的真身给找出来。
可惜可惜,她不合格。
“又做么司(什么)撒,像个鬼样的。”
突然间一只温柔的手伸了过来,摸了摸她湿漉漉的脑袋。孔雀抬眼,这才看到是沈博雅。他脸上的温柔笑意此刻居然显得是相当的苦涩,嘴边的弧度,相当的牵强。
他伸手把水给关了,然后倒了点洗发精手上,缓缓的揉上她的脑袋,轻轻的跟孔雀洗头发。手势相当的温柔。她却一个不耐烦,摔开了沈博雅的手。
“不要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