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打北斗嘴里知道这个人之后,似乎吃喝玩乐才是她的正经事,她好像不用上班一样。
北斗还过瘾些,他抬了抬左手的食指,“准了。”你看这怎么搞,你这看得懂啊?
陆姗姗觉得祁北斗带笑的脸背后有点微怒。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他的喜怒哀乐都能被她猜到几分,这下,她心里还有点隐隐喜悦,孔雀——这估计是要遭殃了。她就是不想看到北斗身边有除了她以外的人。不过心里还是有些纳罕的,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啊。跟了祁北斗不就是天大的个好处?怎么还喜欢自己往枪口上面撞啊。虽说沈博雅也还行,但是论家世和发展,还是祁北斗更胜一筹。说白了,地方势力始终还是要巴结中央的。他再怎么有前途,归根究底,除非势力中心挪到了中央也还好说,但是像他们这种“新人”,始终是拼不过自小就在皇城根下长大的世家子弟。
她这个试探,就显得有些挑衅了。陆姗姗也倒是想知道,她这个情敌,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是不是的啊?”她硬是像搞不清楚状况样的,就这样直直的问话,问得醉酒的人都要酒醒了。哪个见过这样的人啊!
“你再多问两句试试?”
祁北斗果然还是绷不住,眉宇之间的神色变得难看起来。本来都是挽着他的手的陆姗姗都自觉地放开了,乖乖的坐在了一边。包厢里被他一吼就彻底安静下来了,大家都纷纷看过来望着这边是个什么情况。当然。看热闹看笑话的人还是占据上风的。
孔雀松开了沈博雅的手,走到祁北斗的身后。他坐着她站着,她身后去环着北斗,低着脑袋在他的鬓角上蹭。北斗看来是真的很有点气,伸手去扯她的胳膊。孔雀不松手,讲话的声音都升高了调子,“哪个叫你今天忙明天忙后天忙的撒,闲下来了还不是被你身边的人缠来缠去,又没时间陪我。”说着说着,声音还发起抖来,再等祁北斗一看哪,活结,这还哭了咧!这才是不得了。孔雀死死的咬着下唇,不说话,嘴唇发抖,洁白的牙齿衬得嘴唇鲜红。眼睛蒙着一层水雾,瞪得大大的,看也不看祁北斗,委屈得要死。她本来皮肤就白,这个时候显得鼻头和眼眶都是红的。眨眼的时候睫毛上面还挂着几颗水珠子。
他本来是气,结果孔雀一哭,这还哪有空生气咧?手忙脚乱的开始哄人了。因为这也是头一遭,孔雀会示弱,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祁北斗不是不错愕的。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你不哭了好吧?”他伸手抚着孔雀的脸蛋,不断的为她拭泪。孔雀咧,手不松,不肯看他,也不说话,哭得一抽一抽的,看得人心疼哦。
你叫她不哭,她哪里会不哭。变本加厉的把脑袋一侧,手都松了。她把手松了,祁北斗站了起来,赶紧走了过来,双手环在孔雀的腰上继续哄她。他把她搂在怀里,这才看到刚才扯她手臂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她的手臂上还残留着红色的指印。
估计也没人见过北斗这么大阵仗哄人的。连陆姗姗都喔圆了嘴巴惊诧了半天,她和身边的几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看半天,就冒出一句,“这……”
陆姗姗这也是晓得了,这个孔雀,还是有点儿心眼的。能正式成为祁北斗的女朋友是不容易,而且当着这多人的面,她还能让祁北斗去哄她,这才是最不容易的事情。他爱面子怕麻烦,这都是陆姗姗晓得。
她这一下算是酝酿过来了,感情这就是为了刚才酒桌上的那句话报仇呢!他们这些人是看不惯这个不知道打哪儿出现的女人,说了句,“对这个嫂子还是蛮照顾的咧!”表面上孔雀是装傻装过去了,实际上她心里还挂着这句话呢!孔雀这是用行动在跟他们这群人叫板,他祁北斗不单单是照顾她,是相当的看重她!
陆姗姗的脸色都变了,不好惹,这是个对手。她还得细想想该怎么办。
这祁北斗一看不是熟练工种,除了说“不哭”就是说“我错了”。看得旁边的人只想笑。好在李澥王渐染几个人支得快,几下就把气氛搞起来了,也没人往这边再看了。那也不敢看了是不是,不过今天还算是真的开了眼。他祁北斗也是会哄人的。
孔雀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把脑袋埋在他的怀里。不说话,就这样抱着。她真是像猫,现在只敢抬头偷偷的觑他一眼,然后赶紧又把脑袋埋了回去。就像做错了事情生怕被罚一样。祁北斗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还心疼,这个娇娃娃哪里舍得再多吼她一句咧?
“北斗对不起,我错了。”她的声音闷闷的,也不肯抬头。
好咧,错也认了,哭也哭了。祁北斗心里的闷气也生完了。他轻声问孔雀,“是不是真的不哭了?把头抬起来给我看看?恩?”声音不知道有多温柔,低低磁磁的,说得人心醉。
“不,妆花了,蛮丑。我不给你看。”这个时间还记挂自己美不美,北斗还真是要被她折服了。他伸手抬起孔雀的下巴,仔细的端详了半天,“漂亮得不得了,哪里丑了?哪个敢说丑?”说得还叫一个真切哦。
“骗人!你就喜欢骗我。你今天就是撩我撒。什么带我来玩,骗人的。我走的!”你越哄她越拧,不哄又不行。这叫祁北斗怎么办哦!
沈博雅还不是看得难受,他哪能劝咧?他要是上前了,那估计就是火上浇油了。他站在一边尽力不往祁北斗和孔雀的方向看,不过剩下的人未必会放过他。李澥凑过来神色暧昧,“怎么,你还跟那个孔雀混上了?小心北斗搞你的人咧?”
半真半假的玩笑话。不过较真起来,李澥王渐染和那个张启明,都算得上是祁北斗身边的“近臣”。这几个人,无论他做出几胡来的时候,都是铁会支持他的。沈博雅只是挑了下眉毛,“哪敢,不过是那位公主一时胡闹罢了。”
待这几个人再看过去的时候,祁北斗也终于是把孔雀劝熄了火。她也不是那不懂事的人,任性,玩一哈就算了,玩多了,是要出事的。聪明的耍脾气才是明智之举。她借着北斗递来的纸把眼泪擦了擦,吸了吸鼻子,“我能不能先走啊?”
北斗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脸,“走咧,你觉得我们还能开车回去的话?先去开个房间休息下。看你哭都哭累了哦!”
他要走,全场的人都不依。不依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得放行。喝不够的人继续转战下半场,喝得够的想提前离场的就先走。张启明半带着玩笑的问沈博雅,“你是跟着我们转战,还是已经体力不支了?”
“去,怎么会不去?”短短时间里他已经把自己调整得好好的。挑眉转目之间又是那个风情万种的沈博雅了,连嘴角边的那点儿苦涩,都消失不见。
这才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妖孽沈博雅。他从来不会显露出担心和困惑。他应该永远神采奕奕光芒四射的人。
可惜他的心里现在住着一个可怕的恶魔,正在一口一口的吞食那些轻薄的假象,撕裂完美的假装。慢慢的让他显露出本来的表象。种下那只恶魔的,正是孔雀。
酒是一杯接着一杯的人,眼波是一个接着一个递,身边的女人走了又来,心里的窟窿却像个无底洞一般永远都填不满。灯光昏暗气氛暧昧,红唇仅在咫尺之间。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他懂那些逢场作戏的道理。他也是个乐在其中的高手。
一炉龙麝锦帷旁,屏掩映,烛荧煌。禁楼刁斗喜初长,罗荐绣鸳鸯。山枕上,私语口脂香。
香艳绝伦的场景如梦似幻的在沈博雅的脑里浮现,但是偏偏现在心里止不住的妒忌。他想着她的唇落在另一个男人的嘴边,她的手环在另一个男人的腰上,她的胸/乳被另一个男人所抚摸,她的声音为另一个男人所吟哦。
得不到的才想要,挂住的人儿才是最美的。
只是喧嚣也掩盖不掉沈博雅心里的悸动,他一杯酒又一杯酒的落肚,只想忘,只想忘。
作者有话要说:菇凉好,作者是不是卖个萌就可以召唤到读者大大的留言呢?【TTATT
☆、雪中景色
一个人的一生有多长,其中吃饭睡觉忙着工作又占据里多少时间?赶车堵车购物上健身房和泡吧又耽误了多少时间?看书学习发呆又要利用多少时间?那么爱呢?那种由视线引发的罪孽,再由MHC这种主要组织相容性复合体让人选择一个和自己相差值最大的人喜欢上。这种由视觉触觉嗅觉和知觉引发的惊涛骇浪,能保持多久呢?
连潮汐都只能轮回一个阴晴圆缺,谁还能指望爱意能够永世保存?
钻石的恒久简直就是在鉴证恋人的寒盟背誓,所以爱,有时候并不奢望能有个最终结果。
就像食物都有保鲜期,其实每个人都深谙其中的道理。过了保鲜期的东西会变质,会腐烂。爱也是一样的。变得更好,分不开,便是结婚;变得厌倦,烦躁,就是离开的时候到了。
人总是会自欺欺人的骗自己说,爱情升华了是亲情。想方设法的保存这个弃之可惜的鸡肋。然后设下结婚的名头,让别人不可以触摸自己的私有物。完全是贪婪心作祟。
到底怎么才可以爱一生,只听说过遗憾出诗意,抱憾过一生。
人喜欢的都是转瞬即逝的美丽。比如说花、流星、烟火,还有爱情。
祁北斗找孔雀的时候,孔雀正在忙着她认为有意义的事情。首先用雪茄剪剪好一个相当于雪茄杆直径四分之三大小的圆孔,再the cigar match进行预热,接着慢慢的转动,最后点燃雪茄。她拿起来,轻轻的反吹两口,除去点烟时候的杂气。再吸入第一口,慢慢吐出。接着把雪茄放在烟灰缸上。
a Oscuro是CA新出的产品,茄衣极深,卷功细密紧实,比同6寸产品的分量要足。她随便抽了一只点燃,干什么?熏衣服!
白色的衬衫挂在上面,青蓝色的烟雾慢慢飘起。她离得很远,凑近了怕把衣料熏黄。好的雪茄不会自己熄灭,所以她盘腿坐在地上。偶尔拿起来抽一口,接着主要的还是放松心情,把准备穿的这件衣服上染出淡淡的烟草气息。
她喜欢着白色的衬衣,衣帽间里有单独一个衣柜全部都是白衬衣。各种面料各种样式。有缎面的、棉面的、亚麻质地,抑或者其他。有些衣服上带暗纹,有些则是静面。扣子也是各异。有贝壳的有珍珠的,还有纯金纯银打造的。
虽然总有人说华而不实,耗费钱财。但是她就是不惜重金愿意收集所有她喜欢的白衬衫,几近成癖。不管是男士的还是女士的,只要有她的码子,一定要收藏起来。穿不穿再说,但是不拿在手里她就是不安心。因为有个人也喜欢穿白衬衫,只要是他喜欢的东西,孔雀都喜欢。如果说这是一种爱屋及乌的话,那还不如说这完全就是一种迷信。
祁北斗推开房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孔雀半趴在地毯上,舒展着长腿支起上半身,头发散乱的搭在肩上或是落在白色的长绒地毯上,一只手夹着雪茄,慢慢的吸入,表情充满了诱惑。
长腿,纤腰和窄背,还有那若有若无的漂亮侧脸。进入室内的光线撩得半明半暗不甚清晰。却,就是勾人。
等她被祁北斗抱住的时候还懒得睁开眼睛,像只任性的猫蜷在北斗的怀里,伸手勾着他的脖子求吻。
姿势妖娆得谁也无法拒绝啊,这似魔似妖的人儿挺起的胸线是在撩人犯罪,这红艳艳的唇儿是在勾人心魂啊。哪里不招人爱哦。
充满着烟草香气的吻持续了很久了。孔雀